一个人的维也纳(一):带回的琐碎,带不回的心情
时不时地会给自己放个风,一个人的旅行好像已经成了我生活里的一个习惯。据说今年维也纳的冬天特别的寒冷,4月初还飘过雪。而我因为一个排得满满的、忙忙碌碌的3月,推迟
时不时地会给自己放个风,一个人的旅行好像已经成了我生活里的一个习惯。据说今年维也纳的冬天特别的寒冷,4月初还飘过雪。而我因为一个排得满满的、忙忙碌碌的3月,推迟了这次的旅行。到的那天,出了机场,飘起了毛毛细雨。接我的司机说,你不会是女巫吧?我们已经有了6个月的雪,不想再要雨水了。到了酒店,雨停了。我告诉他,我就是女巫,不过带来的不是雨水,是最美的风和日丽。
两年前在Belvedere Palace第一次看到Gustav Klimt的名画“Kiss”,我没想到那幅画册上看过许多次、感觉平平的画,站在画前竟有让我看呆了的魔力,那份彻底融化在画中的缠绵竟从此再也挥之不去。。。寻找Klimt成了我留在维也纳的一个梦。。。
博物馆、画廊、歌剧院、音乐厅,维也纳是享受艺术的天堂。而无处不在的咖啡馆、酒吧,更是我行囊中永远舍弃不了的收藏。
一眼看中的这个水晶盘,让我想起不远处以水晶制品闻名的布拉格。只是布拉格的水晶主调好像是深绿色的,而我更喜欢这样纯正的红色。
淡雅婀娜的手绘花瓶如美人般吸引了我,既然放不下,就只能收进门了。
在维也纳的日子,每一天都很享受;但是最享受的是每日黄昏时分在酒店安静的吧里独酌的这一杯。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有的只是属于自己的那份心情。。。
走在维也纳的街头,好像时时都能感受到Klimt的气息。橱窗里一件漂亮的衣衫,设计中带着Klimt的梦幻;旁边一条看似不经意地放着的丝巾,细看竟也是似曾相识的Klimt的金色马赛克。瓷器店中的盘盏杯碟上印着的是Klimt的画作,书店中艺术类书籍最注目的摆放是Klimt,游客济济的旅游纪念品店中,更少不了Klimt画笔下那些女人的身影。
前一阵在读Anne-Marie O\'Connor的“The Lady In Gold”。书的封面是那幅曾创下艺术品拍卖最高价的Klimt的画作“Portrait of Adele Bloch-Bauer I”。那日猫咪看到我手里的书,脱口而出地说道,“我见过这幅画”。我肯定地告诉他,他一定没见过。他想了想说,“嗯,不是这幅,但一定也是这个人画的。和这幅很像,也是这样金色的调调。在维也纳,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博物馆里。”我只记得两年前在Belvedere我和阿宝看画看得恋恋不舍,猫咪在花园里和爸爸疯玩到眼红(因为过敏)才躲进楼里,没想到他走马观花的一瞥居然记住了Klimt最著名的“金色的调调”。
原以为这次去维也纳我会再次沉醉在Klimt的金色中,但是在Leopold Museum看到的这幅Life and Death,却是这次维也纳之行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幅作品。画面的右面是一组各个年龄阶层的人物,有稚嫩的婴儿,有年轻的女人,有男人,有老妇。相同的是他们几乎都处在一个睡梦状态。婴儿的脸是安宁的,年轻的女人是甜美而满足的。而画面最下方的两个俯着身,看不到脸部的表情,但应该也是埋首在他们的梦里。是承受还是逃避?这一部分的画面色彩鲜艳,各式的几何图形和花卉的点缀,让整个画面充满了温馨梦幻之感。画的左面是阴冷的代表死亡的骷髅。黑色中跳跃的紫色,是神秘,也是诱惑。而骷髅大大的眼洞中分明是一双睁着的眼睛,我不明白他手里举着那个是什么,但是无疑他在注视和等待着那些梦中的人们。。。
人生如果没有梦想,也许就少了玫瑰般的色彩。但是即便有梦,也有压力,也有重负。唯有死亡是清醒的,是归途,是宿命。
Gustav Klimt在艺术史上被认为是象征主义(Symbolism)流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实象征主义这一说法,最早是18世纪末从法国文学诗歌创作中而来,“objectify the subjective… instead of subjectifying the objective”。就像Klimt那幅著名的“Kiss”,拥抱中缠绵的情人没有罗丹“Kiss”背后的故事,有的只是画家本人的感受、情绪和欲望。而一片如梦的花毯下,全身心地沉浸在爱中的女人,身后却好似深渊。在我看来,那代表着爱中所隐藏的恐惧和爱到极致后的万劫不复。
Gustav Klmit是维也纳的。他创作生涯的高峰期正是维也纳历史上最辉煌的Fin de siècle。弗洛伊德1900年出版的“梦的解析”,不仅是精神分析、医学科学界的一个里程碑,对文学艺术、社会科学同样有着深远的影响。Klimt是新艺术运动中重要的一个分支“维也纳分离派”(Vienna Secession)的创始人之一。
在Gustav Klimt一生不多的远行中,他曾到访过意大利的Ravenna。Ravenna曾是西罗马的首都,那里辉煌的拜占庭艺术,带给了Klimt艺术创作中的“金色时期”。Klimt是勤奋的。他不喜社交,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创作上。然而, Klimt也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他一生放浪,风流韵事不断,留下的私生子就有14名之多。可是他极重隐私的,没有留下任何的日记、文本可供后人八卦。对他的研究几乎都局限在他与他一生的知己Emilie Flöge之间400多张的明信片上,虽然其中大多也只是寥寥几字的日常问候。但是在他的画作中,他留下了他的内心世界,他在艺术上的探寻和创作反映的也正是他对人性、欲望、精神世界的思考和探索。
去过奥地利的许多城市,喜欢那里雍容华贵的帝都风范,也喜欢那里风景如画的秀美山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奥地利饮食中合我口味的实在不多。奥地利的菜和德国的菜很相似,那些个各种名目的香肠和看着也蛮可爱的土豆, 不是不好吃,但是吃过一次我至少没有第二天还想吃的欲望。对我来说,享受美食是旅行中不可少的一部分,少了些味蕾上的陶醉,多少会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在维也纳的夜生活,大多是去领略音乐之都的魅力了。晚上出了剧院,怎么也不合适再大吃大喝,这也让我不得不放弃了晚上那一餐。好在大多数的餐馆,都是午餐接着晚餐营业,所以我几乎把晚饭都变成了晚午饭。
维也纳最有名的特色菜之一就是这道Tafelspitz。大名鼎鼎的Plachutta的招牌菜就是她。其实这道菜很像中餐里的清炖牛肉,用上好的牛排,和着牛骨和蔬菜炖成。但是汤头非常的清,鲜味完全出自原汁原味。我领教过奥地利菜的份量,可这么一大锅和几小碟的上来,还是有些吃惊。点菜时在汤里的料有noddle和pancake可选,我要了pancake。菜上桌时,汤碗里是已切成丝的pancake,放入一勺牛肉汤,果然是清鲜无比。
仔细看看锅里都有些啥。听侍者说,牛排取的是牛肩膀上的部位,但是让我一定不要漏掉这汤里的精华,牛髓。
我用餐的时间是下午,餐馆里人很少。几个年轻的侍者对着我这“老外”,热心地轮番上阵给我指导。 最后连厨师都来到我桌前和我聊了起来。捞出汤里的牛排,这炖煮的牛肉味道还真是不错,酥而不烂。只是消灭了一块,居然侍者从汤里又给我捞出了一块。他们竭力要我尝尝的牛髓是要就着这黑面包吃的,不得不说,我真不好这口。看着满心欢喜看着我的大厨,我赞美之余,不得不用要减肥来为自己的浅尝即止做借口。
维也纳的另一道很有名的特色菜就是Wiener Schnitzel。Schnitzel其实就是敲得薄薄的肉排裹了面包粉后油炸即成。和德国的Schnitzel不同的是,维也纳的Schnitzel只用小牛肉,而且炸完后上面绝对不浇任何酱汁。
Figlmüller就是以吃这道炸肉排而闻名的。到的那天,我让酒店帮我在她家订个晚餐,没想到酒店的人告诉不要说这家店不接受当天预订,就算要订后面几天也不一定有。一打电话,果然如此。Schnitzel对我并不陌生,我也真没什么特别喜欢。但是如此一位难求的倒是让我有点欲罢不能,于是改订了某日的晚午餐。
Figlmüller在城里有两家,相距不过百米。我去的那家是“老店”,很朴素的装饰,更像是个酒馆。原木的桌椅,椅背上双鹰头的雕刻,那应该是哈布斯王朝的标记。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镜框,有文字,有照片,我这个文盲都能猜出那一定是“痛说革命家史”的东东。
点了就是为它而来的炸肉排,想要杯啤酒,居然被告知他家不供应啤酒。懒得看酒单,那就来个house wine。 看看这扑出餐盘的肉排,想来店家还真是会制造卖点。这肉排比我记忆中的要干,想着也许有碟辣酱油,我大概也不至于让小半块就给撑住了。实话说,这是我吃过的最不好吃的Wiener Schnitzel。两年前,在Café Mozart里吃的那块要比这块好吃许多。想想这慕名而来的失望还真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的后果。
和维也纳歌剧院相比,纽约的大都会歌剧院好比是“人民大会堂”。坐落在维也纳市中心、犹如“建筑博览会”的Ringstrasse上的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建于哈布斯王朝扩建维也纳的时期,其建筑物本身就是一件艺术精品。高贵不凡的气势、富丽典雅的风格,稳稳地占据了整整一个街口;剧院内装饰华丽精美,壁画、雕塑,无处不在,充满了浪漫的艺术气息。宽大气派的大理石的阶梯,拾阶而上,依旧能感受到昔日鼎盛时的皇家风范。而这座剧院所承载的,是音乐史上一页又一页辉煌璀璨的篇章。
在维也纳的那个星期,歌剧院上演的几部歌剧中,我最想看的是由柴可夫斯基作曲的“尤金·奥涅金”,只因为普希金的那首长诗曾经是我年少时的一份回忆。但是那两场的演出票提前两个月就售罄一空,不明就里的我还以为别人也是和我有着一样的普希金情结。退而求其次地,我选择了威尔第的“唐·卡洛斯”。
虽然维也纳歌剧院没有着装要求,但是上剧院和音乐厅我还是不习惯穿得随便,总觉得这是应该有的一种尊重。行李中特意带的裙装和高跟鞋,到了那里才知道真是带得不冤枉。看演出的观众年长者为多,几乎都是衣冠楚楚,男人们西装、领带的是多数,女人们也大多都是裙装,还看到几个年轻的女人拖着曳地的晚礼服。她们在大厅飘然而过,倒也不失为舞台下的另一道风景。
歌剧“唐•卡洛斯”有几个不同的版本,据说上演最多的是全剧4幕的米兰版本。我看的那场是法语版的,全剧有5幕,演出时间加上中间的两场休息长达5个小时,所以5点半演出就开始了。其实看哪个版本对我都一样,如果不看字幕,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好在每个座位前都有一个差不多2寸宽、6寸长的小屏幕,上面有德语、英语语两种语言的字幕。
“唐•卡洛斯”的剧情我已经在上歌剧院前突击补习了,两位主演的演唱在我这个外行的耳朵里不是特别的棒,至少没有唱得让我有回肠荡气之感、潸然泪下之容。但演唐•卡洛斯好友的那位男中音却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音质浑厚深沉而不乏穿透力,表演自然到位。原以为5个小时的歌剧会听到打瞌睡,但是跟着小屏幕上的唱词我居然也听得心情跌宕起伏,没有一丝的疲累。唯一让我觉得有点怪怪的是这部歌剧中采用的现代元素。没有传统的舞台布景、道具,整个舞台就是一个白色的“大盒子”,“盒子”的最下面的一圈是一扇扇可以开启的“门”,感觉上是一幅现代派风格的画。演员的服装不是故事发生的16世纪的服装,而是更现代的。我不知道编导这样创作的意图,因为关于演出的介绍册子只有德语版的。但是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访谈节目,其中有谈到古老的歌剧在当今时代依旧上演的一个现实意义,那就是歌剧故事中的隐喻,包括对人性善恶的揭示、正视和反思,对现代人仍然具有的意义。或许没有了传统的“羁绊”,年轻一代的观众更有亲切感?
因为那天匆匆地从博物馆赶回酒店,换衣上妆的,都没来得及找点果腹的,所以中场休息时赶紧给自己找了吃的。这些看着很精致的三明治,要不是拿不过来,我一定点上个4、5份。这样一份很不错的晚饭居然还不到10欧,还真是让我吃一惊。
其实看着很富丽堂皇的歌剧院,里面有很平民的地方。歌剧院的每一场演出,都有一定的站票供应,在演出前一小时对公众出售。只需要花3、4个欧元,就可以享受一场高质量的歌剧。这对年轻的学生、还有来旅游又未及买票的,是极好的机会。
歌剧院在演出的同时,会在场外搭上一个大屏幕,现场转播。很多维也纳人带着折叠椅、小毛毯,在露天享受一场免费的精彩的歌剧。上演“尤金•奥涅金”的那晚,我在金色大厅听音乐会。音乐会结束后,走到歌剧院,居然赶上了最后的一幕。其实这出歌剧之所以如此一票难求,我到了维也纳才知道是因为两位主演都是大名鼎鼎的,尤其是女主角的扮演者Anna Netrebko,可以说是目前奥地利最炙手可热的一位女歌唱家了。Netrebko的确不负盛名,她的音质非常华丽,醇厚而不失清澈,尤其是高音区的掌控,轻松自如。让人不由由衷地感慨,这样的天籁真的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在弥漫着悠悠春寒的夜晚,轻柔拂面的晚风中透着凉意。站在维也纳的街头,听着奥涅金重逢塔提雅娜后痴情的倾诉,感受着塔提雅娜拒绝中难抑的心伤,年少时读过的这首长诗再一次从记忆的缝隙中飘荡了开来。。。成为悲剧的爱情永远都是爱上了错的人,或者爱发生在错误的地方。。。
在维也纳众多的博物馆中,收藏最丰富、年代跨度最大的美术馆应该是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 Kunsthistorisches Museum。如果把她比作是维也纳的卢浮宫的话,那么在我眼里坐落在维也纳歌剧院旁边、正对着著名的Café Mozart的Albertina Museum,就好比是巴黎的奥塞美术馆。
原本是皇室宫殿的Albertina Museum,精致典雅。踩着白色大理石台阶上铺着的红毯而上,让人有赴宴的感觉。馆内的一楼是Albertina的永久收藏,名为“从莫奈到毕加索”。顾名思义,也就能知道收藏作品的年限和范围了。底楼和二楼则是不定期地变换的专题展。
印象派画家中雷诺阿从来不是我的大爱,尤其是他画笔下那些红苹果脸蛋的女人,实在看着没什么感觉。但是我一直很喜欢他笔下的小女孩, 那份清纯让人看得心情会像一片蓝天似地荡漾开去,透着稚嫩的纯净,如同枝头刚绽出的嫩芽。费城博物馆里的那幅“Portrait of Mademoiselle Legrand”,是我每次去那里必定会去看看的小女孩。而在Albertina里,我再次看到了这样一份让我心动的纯真。
“Portrait of a Young Girl”是雷诺阿的一幅粉彩画,画中的小女孩是他朋友的6岁的小侄女。小女孩柔嫩光洁的肌肤、细软浓密的长发、清澈的双眸和婉约的脸部线条,在雷诺阿的笔下化成了一片似水的柔情。湖蓝色的上衣和头上相应的同色发结,更增添了尚不谙人事的小女孩的那份天真烂漫、纯洁无瑕。这样的美好纯真也许只属于特定的年龄阶段,但如果人心永远不失去对这份纯真的追求,也许才是最美好的人生。
看过太多莫奈的莲花池了,现在每次再看莫奈,心境倒是有点像大师的画那样的“波澜不惊”了。莫奈不愧是最忠实的印象派大师,他的画风始终如一,一生都是在捕捉光和影的魅力。细看这幅画,占据画面大部分的是池边的树和池中树的倒影,一小块的蓝天不仅让整个画面增添了亮色,更是交代了这幅画的作画时间。水上漂着的几朵睡莲,应该是静止的,但是在我看来,正是这几朵睡莲让整个画面有了动感,让一池静水有了生命。
Edvard Munch是我一直不敢“靠近”、但又很强烈地想要走进他的画里的一位画家。他最著名的作品应该说是那幅“The Scream”了。他的一生多难,饱受精神疾病的折磨,而他的画被许多人认为是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审美观。的确,年轻时在我眼里,“美”的代言就是像Ingres画里那种没有一丝皱纹的、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缺点的美女贵妇,而现在这样的“美人图”再也激不起我的兴趣。Edvard Munch的这幅“Winter Landscape”里,我看到了梵高的影子。残雪犹在的岩石上,裸露着冬日的空寂。灰白的色调空旷得有些单调,但又是那么的真实。也许是因为Munch有精神疾病,许多人都会试图在他的画里揣测他的心理、情绪。其实,即使正常的人,又何尝不会有同样的情绪?只是学会了如何抑制、不轻易流露罢了。
费城博物馆这几个月正在展出的一个名为“Great and Mighty Things”的专题展,其中大多是不为人知的艺术家。他们当中有很多是minority,很多是在退休后开始作画,也有很多是有精神疾病的。我几个月前看这个展览时,遇到一位从DC特地来看这个画展的、和我一样喜欢看画的人。我们都很感慨这些画家的“特别”,但是也一致相信正是他们的“特别”才有了这样的创作。我想也许在人的精神彻底摆脱了世俗的羁绊后,TA反映的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吧?某种程度上讲,这些精神上的不正常却是成全了最难得的一份真实。
毕加索的这幅“Mediterranean Landscape”作于二战后,画中的Villa是老毕在法国南部的别墅。听小耳朵里的介绍说,创作这幅画的期间,他的女友Françoise Gilot刚和他生下第二个孩子,想要安定下来,但老毕虽然已年过7旬,仍不想被一纸婚书所束缚,所以画面上的那些扭曲的色块就是他当时挣扎的心理。其实我一直觉得毕加索的一生就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一生,没有他的折腾,这近一百年的艺术史上也许会少了许多峰谷浪尖的精彩。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他的灵感,也有的成了他的梦魇。这些年,我已经几乎不会从道德的角度去看待这些艺术家的创作,在我眼里,老毕就是个天才,而天才与圣人无关。
Modigliani的画是我永远的“情人”,每次看到他的画我都会有那种莫名的心动。在Albertina看到的这张裸女图没有他别的裸女的那般风情撩拨,而是多了些母性的光辉。但是画前的这尊Brancusi的Bird in Space倒是有个故事。据说这件作品中的一个版本在1924年被带到美国时,美国海关的一位官员检查了以后,大笔一挥,盖章定义为“Household Item”,而家用品当时的关税是11%,但仍在世的艺术家的作品是没有关税的。为此,Brancusi和美国海关打起了官司,最后一直把官司打到了最高法院,以Brancusi告赢结束。我平时喜欢买一些零零碎碎的、有时完全就是中看不中用的家用品,但是每次犹豫间我只要一想到这个故事,就会毫不手软地把我的“艺术品”搬回家。
去Albertina的那天,底楼的专题区是“Bosch,Bruegel, Rubens, Rembrandt”的大师专题展,印象最深的莫过于Bruegel的这幅“The Painter & The Patron”了。Bruegel,这位弗拉芒的大师,用最朴实的笔触, 把画家和买者两个人物的个性刻画得栩栩如生。尤其是买者手里钱袋的那个捏法,实在是画龙点睛之神妙之笔。这幅画我曾经在许多画册上看到过,可是站在画前我仍然看了许久。我知道即便就是为了这幅画,我的Albertina也是不虚此行。
小时候,记得父亲有一个 “宝贝”,一个铝制的咖啡壶,壶的顶端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球。父亲说那个“宝贝”的年龄比我大多了。文革结束时,我刚上小学。不久,家附近的“上海第二食品商店”,悄悄地恢复了咖啡的供应。平时从不下厨的父亲,只有晚饭后才会走进厨房,用那个旧旧的、但仍擦得亮亮的咖啡壶煮上一壶咖啡,然后静默地守在一旁。伴着那个玻璃球里翻滚的液体,一阵一阵特别的香氲悠悠地散发开去,慢慢地好像浸渗到了楼里的每个角落。玻璃球里的液体在翻滚中颜色会越来越深,父亲就像是在做一个化学实验似的,在色和味到了某个程度后,果断地熄火,脸上随之浮起的是一份很安然的满足。
母亲从不喝咖啡,因为无论什么时候喝,她晚上一定都会睡不好。而父亲并没有因为我年幼,对我有所阻止。相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咖啡成了我们父女间独有的 “对话”方式。初中时,我已经开始喜欢上这在当时被许多人认为是苦苦的、不是小孩子喝的东西。慢慢地,商店里有了进口的速溶雀巢,还有了诱人的知己,父亲对此总是不屑一顾,依旧从店里捧回买了咖啡豆后当场磨好的咖啡粉,然后守着他的宝贝,煮上一壶他的满足。我上大学后,每次回家,父亲一定会第一时间给我煮上一壶咖啡。无论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在父亲递来的那杯咖啡中,常常就无声无息地飘散了。
从那时起,咖啡好像再也没有走出过我的生活。即便当初怀孕时,也没有戒过咖啡。当然,家里那位是在医生的“一天不超过2杯没问题”的保证下,才放下了心。出门在外,泡咖啡馆是我每天放松休息、沉淀思绪的时候。只要走进咖啡馆,我就会有一种心静下来的感觉。
自从土耳其人把咖啡带到了维也纳后,奥地利人对咖啡的热爱在世纪的更迭中达到了顶峰。奥地利人每年消耗的咖啡是他们消耗的啤酒的两倍。而两百多年的维也纳咖啡馆的历史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的特征。奥地利的著名作家茨威格曾写过这样一段关于咖啡馆的文字:“The Viennese coffee house is an institution without parallel anywhere else in the world…a sort of democratic club, where the cost of admission is no more than the price of a cup of coffee”。
Café Hawelka是我最喜欢的那类老老的、旧旧的咖啡馆,从上个世纪30年代起,由一对夫妻经营至这个世纪初。那里曾是作家、艺术家博古论今的聚会场所。走进咖啡馆,那里依然保留着属于一个久远的时代的家具,墙上老式的似曾相识收音机,倚墙而立的木制的书报架,昏黄的灯光下,捧着书或报纸而不是iPhone 、iPad的人们,这一切都让人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要了杯咖啡,把自己埋进了这怀旧的氛围中。。。恍然中,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试图捕捉空气中那缕久别的烟草味。
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Café Central也曾是维也纳知识分子汇聚的地方,和她连在一起的名字中,不乏如雷灌耳的那些,弗洛伊德、托尔斯泰、伯恩斯坦。。。曾有位奥地利的诗人,把Café Central的地址作为自己的家庭住址。因为这个咖啡馆的文化历史和人文气息,使她也成了今日维也纳众多游客膜拜的“名馆”。
咖啡馆内的建筑设计让我想起了远在西班牙Córdoba的一座清真寺Mezquita。也许是相似的穹頂、石柱所带来的视觉上的亲切感吧。
这所咖啡馆历史上曾有“chess school ”的美称,因为这里也曾是许多顶尖的国象大师的流连之处。环顾整个咖啡馆,没看到一张棋盘,可一回头,居然在那些精美的甜品蛋糕旁,发现了这个chess cake。原来历史可以用最甜蜜的方式保存下来。
我虽然不喜欢甜食,但是维也纳咖啡馆内令人眩目、如同艺术品的甜品,实在很难不让人动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甜品的品种太多,我去过的咖啡馆每家的menu上都至少有10多种咖啡可供选择,但是却都没有一张甜品单。顾客如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可以去陈列甜品的柜台挑选,挑好了回头告诉侍者,他们会端来。对我这个彻底的“德语盲”来说,那些长长的甜品名字,我看了也记不住。于是灵机一动,每次要点什么,就去柜台把她拍下来,然后给侍者看,保证不出错。
Café Central名声远扬的不只是她的历史,还有她的建筑特色。虽然“清真寺”般的店堂很美,我总觉得应该还有些什么。和侍者聊了几句,果然他告诉我后面的庭院大概就是我想要看的建筑,只是那会儿不开放营业。试探着问他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Of course”,于是跟着他看到了这差点错过的一处幽雅。
维也纳名声赫赫的咖啡馆有许多家,但是在国家歌剧院对面的Café Sacher大概是最繁忙的一家了。常常会看到门口排着的长队,一位难求。这里最著名的一道甜品Sachertorte大概也可以说是奥地利的第一甜品了。其貌不扬的这个蛋糕,是许多人千里迢迢搬回家的维也纳首选甜品,机场都有卖。为了这道甜品名字归属权,Café Sacher和Café Demel这两家名店,打了持续多年的官司。最终结论是,只有Sacher做的这道甜品,可以称为Sachertorte, 其余店家的则称为Original SacherTorte。
我以前去维也纳时,已经尝过这道甜品。所以即便坐在了Café Sacher里面,我还是决定放弃品尝最正宗的Sachertorte的机会。沙拉、美酒更得我心。当然餐后少不了的是一杯加了橙味烈酒的咖啡,Marie Theresa。
离哈布堡皇宫几步之遥的Café Demel,更像是一家糕点坊,以精美的糕点、甜品和巧克力而闻名。一楼的店堂后面有个小咖啡室,还有个开放式全玻璃结构的烘焙房,二楼则是一个餐厅。那日逛到Demel,要了一壶我最喜欢的Darjeeling,点上一块满是榛子仁、奶油的咖啡蛋糕。可这一小憩让我爱上的却是那个挤柠檬汁的小夹子,太好用了。于是从那天后,每天就开始留心街上的家用品店,终于在离开维也纳的前一天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柠檬夹。
在维也纳去过的所有咖啡馆中,最震撼的要算是在艺术史博物馆里的这个咖啡馆了。置身在这般精美的店堂中,静静地体会着另一番的艺术享受。
要上一杯普通的Latte,泡咖啡馆的所有韵味都在这杯浓香的咖啡中了。。。
在维也纳要听一场音乐会并不是件难事。大街上到处都有音乐会的广告,在一些旅游热点,随时都可以看到穿着旧日宫廷服装的“莫扎特”们向游客兜售着各类的演出票。再看看演出单位的头衔,不是皇家的,就是帝国的。但是要想听一场高质量的音乐会,那么最“正宗”的去处应该是Wiener Musikverein,维也纳音乐厅,那里也是著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家”。
维也纳音乐厅坐落在距离国家歌剧院步行2、3分钟的一条小街上。和歌剧院门口整日人来车往的热闹相比,这拐的一个弯让音乐厅在没有演出的时候,成了真正的闹中取静的去处。维也纳音乐厅其实是由几个演出厅组成,两个老的厅是大厅,一个享誉全球的金色大厅,另一个是勃拉姆斯厅。还有两个小一些的、但比较新的厅。
音乐厅里两个大厅的演出票价,无论是名家的还是小字辈的,相差无几(当然外面的黄牛票就差了许多)。但是名家的演出几乎是一票难求的。我没有提前几个月订票,因为怕行程有变。到了维也纳后,在金色大厅和勃拉姆斯厅各买到了一场音乐会的票子。对我这样的外行来说,临时能买到票我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许多次金色大厅的演出,但是真的跨进这传说中的“圣殿”,还是蛮兴奋滴。楼梯口就看到不允许拍照的牌子,可是一到里面,发现许多人都拿着相机在咔嚓,工作人员站在旁边也不管。我想也许那个牌子是提示演出时不能拍照,所以我也拿出相机掐了几张。金色大厅,名不虚传的金色主调,但身临其境,倒也没有以前看照片时的震撼。
因为到的时间还早,坐在我右手边的是一对上了年龄的老夫妻,左手边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一件黑色的细丝绒的上装,我的直觉是应该和音乐沾点边的人。无意中的目光相遇,也就开始了我们的交谈。
那位男士来自Linz,奥地利的一个也不算小的城市。他说他是一位小提琴老师,可是后来言语间,我听出他应该也是专业出身,因为他在这几个厅里都演出过。那场音乐会是3首贝多芬的小提琴奏鸣曲,小提琴家是来自希腊的Leonidas Kavakos,钢琴演奏是来自纽约的Emanuel Ax。所有的乐器中,我最心仪的是小提琴,觉得只有小提琴是能弹拨到心口上的那根弦的。刚开场时,Kavokos的舞台表现有点拘谨,一直到了第二首“春天”时,他好像才完全放开。相比之下,钢琴家Emanuel Ax台风老练许多。“春天”中快板的欢快的跳跃和两件乐器间不断的角色变化,慢板的抒情和像丝绒般顺滑的柔美,真的让我这个来听热闹的也不知不觉地沉醉在其中了。
演出前和中场时,那位老师给我科普了贝多芬的10首小提琴奏鸣曲。听完演出,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只有那首“春天”我听着耳熟。别的即使以前听过,我也不知道是贝多芬的作品。
交谈中,他告诉我他有带学生来,但他们在楼上听,其中有一位也是华裔的孩子,非常的有才华,已经在欧洲的一些比赛中崭露头角。看得出他很为那个学生自豪。我告诉他我有一个也曾学了4年小提琴的儿子,可惜在棋和琴之间,他最后选择了棋,而当时我更希望他选择琴。我们萍水相逢的,却多少有些交浅言深。演出结束握手告别时,我知道我们两个偶遇的陌路人,都很享受这一场音乐会。
有了金色大厅的经验,去勃拉姆斯厅的那晚,我走进去就大模大样地走到大厅的最后掐了张全景照。一抬头,看到一位工作人员示意我不能拍照。看到厅里并没有什么人,离开场也还有20多分钟。想想人家楼梯口的那个牌子应该不是只针对演出时不能拍照,而是就是不可以拍照的。但是金色大厅里,大概慕名而来的游人听众太多了,所以工作人员也就眼开眼闭了。
勃拉姆斯厅规模上要小一些,等到演出开场前,我留意了一下,发现如我所猜,观众中的确几乎都是本地的人,是没什么游客。那场音乐会是由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成员所组成的“Wiener Virtuosen”的演出,演出的曲目中有莫扎特、舒伯特等人的作品。留给我最深印象的是莫扎特的那首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在单簧管的优雅、悠远中,仿佛人被带到了一个遥远的、没有人烟的地方,好似灵魂也出了窍。等到掌声响起时,才发现自己有如梦初醒、重回俗世的感觉。可一回到俗世,第一个在脑中冒出的就是俗念头。阿宝有个很要好的女同学,女孩的单簧管吹得很好,阿宝和我强调过他们只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可我当时就想,回家告诉阿宝,找个会吹单簧管的女朋友很好。
我在勃拉姆斯厅的那晚,金色大厅里那晚的演出是几个月前就售罄的,是由伦敦爱乐乐团和当今德国最著名的女子小提琴家Anne-Sophie Mutter合作的演出。其实两个大厅是“肩并肩”的设计,而且共用设在金色大厅外的那个洗手间。中场休息时,工作人员一路“嘘”着提醒上洗手间的女士们。要知道这些音乐会的听众几乎都是年长的,那个洗手间里面只有4个“工作椅”,效率自然不高。没一会儿门口就排起了长队,于是我就这么站着听了15分钟的名家演出。
在音乐厅门口的环城大街上,有一段是“星光大道”。我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设计,总觉得把那些才华横溢的大师们就这么踩在脚下而过,实在是大不敬。不过,不管以什么方式,这些音乐大师们在维也纳这个音乐之都,留下了他们永远的星光。
注:看到5忧姐已经跑维也纳喝了咖啡回来了,偶才发现自己又犯了始乱终弃的老毛病,“一个人的维也纳”又差点让偶给扔了。眼看着就要暑假了,把还想写的没写的写完,也算让自己有始有终一回。
记得20年前,第一次在卢浮宫里看到“蒙娜丽莎”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么小”。画前挤满了看客,想要凑得近些都不容易,于是和这幅世界名画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在失望中结束了。此后的几年,又去看过“蒙娜丽莎”多次,陪妈妈去看,带儿子去看,和家里那位一起去看,每一次的感觉都是相似的,都是只记得画前黑压压的人群,不记得有什么感触。
几年前,有一次我一个人去巴黎。有天晚上在卢浮宫,正逢是卢浮宫每周延长开放日的那一晚。我想去找几幅Titian的画,不知不觉地到了挂着“蒙娜丽莎 ”的那个厅。厅里没有了白天络绎不绝的一批又一批的游客,没有了每几步就可以听到一种不同语言的导游的介绍,我第一次静静地站在这幅我曾经看到过许多次、但却从未可以如此安静欣赏的画前。挡在画前的绳栏呈弧形状,我沿着它从一头踱到另一头,惊讶地发现画中那个女人的眼神竟然跟随着我,她脸上的微笑第一次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神秘。我第一次体会到画册上所无法传达出的那种魔力。从那晚起,我明白我再也不会满足仅仅在画册、电视上看自己喜欢的画,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站在画前看。
这些年,去了世界各地的许多博物馆,无数次如愿以偿地站到了自己心仪的画前。前几年疯狂地迷上Modigliani时,甚至可以为了他的一幅画特地飞去一个城市。在上艺术史的课时,我注意到课上提到的许多艺术史上的名画都收藏在维也纳的艺术史博物馆。于是,这次的维也纳之行,我留出了一天的时间给这个博物馆,我知道我需要在里面好好地补课。
拉斐尔的“The Madonna of the Meadow”。这幅画在构图上拉斐尔借鉴了前辈达芬奇的那幅著名的圣母像,典型的呈三角形的、平衡的人物位置,作为背景的平和伸展的自然景色,但是在画面的色彩上,这幅画和达芬奇的那幅截然不同。拉斐尔的笔下的画布是明亮的、温暖的,整个画面洋溢着温馨的氛围。在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三杰中,拉斐尔是个性上最温和的一个,一生好像没有干过什么愤世嫉俗的事。 他的作品中有许多幅圣母图,都是和谐平衡的构图中,带着温暖的诗意,散发着纯净的美感。而这一幅应该说是他所有圣母图中的代表作了。
历史上很多的画家都画过自画像,自画像中往往能看出一个画家画自己时的那份心境,或者是那一刻的生活状态。最有名的大概是梵高了。据说梵高自画是因为无钱请模特,当然成名颇早的鲁本斯应该就不是这个原因了。这位弗拉芒大师的宗教画、神话传说画都是场面恢弘,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都有收藏。可是他的自画像很少,这幅是他晚年的作品。画中的鲁本斯面容冷峻淡漠,他的贵族服饰考究,符合他已经荣华富贵在身的身份。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他的眼神,有一种疏离的、带点藐视的感觉。莫不是画家对功成名就的自身的审视?
与鲁本斯离得不远、差不多是同一个时期的荷兰画家伦勃朗却没有鲁本斯的“好命”。论才华、论成就,两者不分伯仲;但人生结局却是完全不同。伦勃朗很年轻时就已成名,但是他不善理财,人到晚年,反而日子越过越潦倒,最后在贫困交加中走完一生。他的财务状况从他不同时期的自画像中的衣饰上就能看出。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收藏了他3幅不同时期的自画像,这3幅自画像中,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专注、认真、又带点困惑,那是完全不同于鲁本斯的眼神。
曾经在以前的博文中提到过弗拉芒大师Pieter Brueghel the Elder的这幅“乡村婚礼”的画(见“百年古堡里的珍藏”)。终于站在了这幅让我惦记了许久的画前,细细地再看一遍觉得应该已经是很熟悉的这些画中人物,感觉只有两个字:真好。
西班牙画家Diego Velázquez被认为是把儿童肖像画画得最美的大师。作为西班牙王室的宫廷画师, Velázquez的作品中有大量的为王室成员而作的肖像画。欧洲的王室间多有通婚,出于政治利益的考量,许多王室的婚姻是从小就订下娃娃亲。这位西班牙的小公主Margaret Theresa就是很小就被订下了和哈布斯王朝的姻亲,她也是Velázquez另外一幅很重要的作品“Las Meninas”中的小主人公。博物馆里有3幅她童年的不同时期的肖像画,是西班牙王室当年送到维也纳,让比她年长许多的未婚夫过目她的成长。这些很精美的画,在不知道画背后的故事时,会觉得很美;可一旦知道背后的故事,却觉得美得有点凄凉。
这是17世纪荷兰最杰出的画家Johannes Vermeer的作品 “The Artist\'s Studio”。17世纪的荷兰因为发达的航海业和贸易通商,成为欧洲首屈一指的富国。大批富裕起来的中产阶级提高了对艺术品的需求,但是他们对画的主题和风格有着和王室截然不同的要求,也由此在荷兰诞生了大量以反映日常生活为主题的画作,进而成为一个流派。而Vermeer正是其中的翘楚。他对光、影的处理、构图的拿捏,让画面有一种几乎是真实的“镜头感”。他画中的人物、摆设更隐藏着强烈的符号。在艺术史的课上,老师曾经细细地剖析过这幅画。但是我后来在另外一本书上看到更为详细的关于这幅画的分析。等终于站在画前,我不得不感慨这样的一幅画,她的内容不少于一本书,而且是一本涵盖了政治、历史、宗教、艺术各个方面的书。
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中,大概少不了这个小摆设。这是意大利的艺术家Cellini给法国国王弗朗西斯一世打造的一件餐桌上的放盐和胡椒的器具,也是Cellini唯一留存于世的一件金制品。小金人的男女是海神和地神的代表,盐来自海中,胡椒来自地上。海神手边的金船中放盐,地神手边的神庙里盛胡椒。底座上是代表着四季的雕刻。整件作品构思奇妙,工艺精美,让人无法不惊叹设计者匠心独运。
在这个艺术史博物馆我整整待了一天,可也只去了一半的展区。就为了还没有看到的另一半展区,我想我一定会再访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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