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异域风情之旅
在欧洲旅行了近20年的时间里,去过许多的名城古镇,但是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伊斯坦布尔,这个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历史的古城。虽然从小喜欢历史,但是就像我在文学、艺术方
在欧洲旅行了近20年的时间里,去过许多的名城古镇,但是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伊斯坦布尔,这个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历史的古城。虽然从小喜欢历史,但是就像我在文学、艺术方面的爱好一样,我的喜欢有些“偏”。对中东、亚细亚这一带的历史我了解的仅仅就是高中历史书上的那些了,从来没有兴趣去再做多一些的了解;而对于伊斯兰文化我更是知之甚少。然而,这些年我越来越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人对许多事物的排斥常常是因为自己的不了解。 我内心深处对去伊斯坦布尔旅行的“怕怕”的感觉也正是因为那个城市在我眼里所蒙着的那层神秘的面纱。
几年前曾在南欧坐了一次为期 2 周的游轮游。船在土耳其的南部的港口Kasadusi停留了一天, 从来旅行不跟团的我们第一次破天荒地地参加了船上安排的旅行团。然而也就是那一次的旅行,让我对那块古老的土地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改变我的不是古希腊的名城Ephesus辉煌的遗迹,也不是Didyma神庙廊柱的肃穆和庄严,而是带团的那个年轻的土耳其小伙。
从下船起,旅游车带着我们从一个古迹到另一个古迹,车上除了导游的介绍外,以欧洲游客为主的旅游车上大多数的时间都很安静,唯一一个不时和导游聊几句的是一位美国去的老先生。忽然听到老先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们这儿的宗教问题这么复杂,你作为年轻的土耳其人,又信奉伊斯兰教,怎么看待这种情况?”顿时我好像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都有片刻的凝固,这一车临时凑起来的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种族、宗教背景各异,就像我们平时常说的,不在餐桌上谈政治、谈宗教,我多少觉得老先生的这个问题有点问得不合时宜。听得那个年轻的导游用很平静的、几乎是带着微笑的声音回答道,“我常常想,上帝一定在上面看着我们笑,他笑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争斗我们所不同的地方,而不是去好好分享我们所共有的相同之处?”。听他如此巧妙的回答,我由衷地赞叹这“四两拨千斤”的智慧,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年青人。
在接下去的行程中,我不由地开始紧跟着这位导游,他非常流利的英语和生动的讲解,把古希腊的传说和历史结合在一起,让那些残垣断壁都仿佛都成了历史教科书中生动的一页页。在我们两人闲聊中,他告诉我他毕业于美国的弗吉尼亚大学,在美国生活的4年间,他看到许多美国人对土耳其的政治、文化、现状都并不了解,有些甚至是“误解”和“曲解”。 我坦率地问了一些我疑惑的地方,他很认真地回答了我;同时他也问到我的出生地,中国的文化。一天的行程结束时,我竟有一种好似“朋友”告别的感觉。他和我们的告别语是,“希望你们一家有机会再来土耳其, 看一个真实的土耳其”。那一刻我在心底对自己许下了承诺, 我一定会再来。
一眨眼已经是3年多的时间了,今年的春假安排在开罗因为家里大小都有些不踏实的感觉而遭到否决后,伊斯坦布尔终于成了首选。对我而言,这是一次拾珠之旅,拾起这颗长久以来被我们遗落下的历史明珠;而伊斯坦布尔真的没有让我们失望。
下面是几张几年前那次旅行时的照片,站在这些古希腊遗迹前所感受的那份震撼,好像并未远离。
建于公元二世纪的图书馆
阿波罗神庙的遗迹
神秘的Medusa石雕
这是今日的伊斯坦布尔。在新区的Galata Tower上,一眼望去是隔着金角湾(Golden Horn)的老城,左手边是连接着黑海和地中海的唯一通道博斯普鲁斯(Bosphorus)海峡,她的另一边就是亚细亚了。伊斯坦布尔之所以能成为几朝帝国的首都,之所以在史书上占有了那么重要的篇章,在那一刻不需要任何的地理课、教科书,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伊斯坦布尔的考古博物馆虽然从规模上无法和被称为世界三大博物馆的大英博物馆、大都会博物馆还有卢浮宫相提并论,但是其收藏中的某些珍宝绝对可以说是世界级的。
这是公元前两千年苏美尔人留下的被称为最古老的一首情诗。 虽然在去伊斯坦布尔前做了些功课,可我的功课基本是做属于吃喝玩乐范畴滴,这些个历史知识、尤其是那么古老的历史我就等着家里的小老师给我上课了。小老师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在现场对着文物就开始开讲了。儿子口里的 Mesopotamia ,又比又划的两条河让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就是我们从小听得如雷灌耳的两河流域的文明。这下我这个当妈的一下子觉得底气也足了些,这儿子口里像钉子一样的文字不就是所谓的“楔形文字”吗?虽然这情诗写的啥没太看明白,但是这是一位新嫁娘写给新郎的。要不是这字写得和钉子一样,估计这诗大概能千古传唱。
这是距今有三千多年历史的被称为是人类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最古老的一份和平条约 ,Treaty Of Kadesh。 这是古埃及的法老和Hittite的国王签署的一份和平条约,按儿子的说法,Hittite是生活在现今土耳其领土、历史上被称为Anatolia地区的一个部落,曾经有过非常强盛的时期,但是后来就像玛雅人似的从人类的文明史上神秘地失踪了。这个和约是Hittite的版本,据说虽然是和平条约,但和约双方对战役的胜负描绘不一。在联合国的大厦中,悬挂了这个和约的一个铜制的翻版,意喻应该是很明白的了。只是人类的历史永远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形式不一,本质几千年来好像却没有多少的改变。
记得小时候学历史时,背得滚瓜烂熟的四大文明古国中让我觉得最神秘的就是巴比伦。虽然出国后,发现国外的历史书上并没有四大文明古国这一说法,曾试探性地问过小老师,让小老师一句“Why Four?”问懵了我。但是每次看到巴比伦,我就会想起“四大文明古国”。虽然在别的博物馆也见到过类似的巴比伦的墙上浮雕,但是伊斯坦布尔博物馆中的这个Ishtar Gate是迄今为止我见到过的中面积最大、色彩最鲜艳的。
伊斯坦布尔的考古博物馆一扇大门进去后,实际上里面是由3个馆组成,情诗和和约都是在Ancient Orient Museum,而Archaeological Museum里的是其著名的石棺收藏和古希腊、古罗马的雕塑等等。
这是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中最著名的一件收藏,亚历山大石棺的一个侧面。这件石棺在出土时,曾一度被认为是亚历山大大帝的石棺,所以才被命名为亚历山大石棺。后经考古学家的考证,这是当时Sidon王国(现在黎巴嫩一带)一位国王的石棺。这位国王之所以当上国王要拜亚历山大所赐,所以他的石棺上记录的是亚历山大大帝的丰功伟绩。这些石棺上的浮雕原先都是彩色的,两千多年的文物居然还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我真的看得无语。
这座名为“哭泣的女人”的石棺外型上看很像古希腊时期的庙宇。据说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的旧楼在建筑上就是借鉴了这个石棺上的建筑元素。石棺上18个女人神情、姿态各不相同,悲伤、肃穆却也不乏尊严;而冰冷灰暗的石头居然在千年后依旧抹不去那飘荡着的柔情和忧伤。
我和阿宝虽然喜欢这些个东东,猫咪和家里那位实在就是陪看了。走马观花的好处是他们两个居然把3个馆都看了,我和阿宝只来得及看了2个馆中的精华。家里那位之所以能陪看了一天,我知道那是因为手里有个相机,所以每次人家让我和哪块石头合个影时,我也一反常态、非常好脾气地合作了。在这个阿耳忒弥斯(Artemis)的雕塑前,人又提出让我和这个女神合个影。不料只听到儿子说,“爸爸,这个可是处女神,你不怕她会保护得妈咪离你远远的?”这平时好像不信神、不怕鬼的人,居然让儿子这一句话,乖乖地放下了相机。我于是也就错过了和这位美丽的女神的亲密接触。
去任何一个地方旅行,我们几乎都是以当地的食物为主。我一直深信“吃”本身就是文化的一部分,了解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离不开吃。家里平时饮食也是中西对半,所以哪怕十天半月的不吃中餐,在我家不是什么问题。
在伊斯坦布尔遇到的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好像每一顿饭都面临了一个“吃鱼,还是吃肉”的选择。除了较为正式的餐馆,一般用餐的餐馆中,小餐馆几乎都是只有二者取其一的选择,稍好一些的餐馆即便两者都有,也是有所侧重。家里的3个大小男人都是食肉类的,于是我常常得少数服从多数。
伊斯坦布尔最著名的几个景点索非亚大教堂、老皇宫、蓝色清真寺、古罗马的储水池都是集中在老城中心Sultanahmet一带。虽然自己做了些功课,但考虑到这些景点都有非常深的文化底蕴,一来怕自己拾一漏百的,二来不想在每个景点花上许多时间排队买门票,所以我们就请了一位私人导游带我们游览这几个景点。那天到了午餐时间,导游开口也是那句话“吃鱼,还是吃肉?”一听是肉,带着我们就直冲这家位于热闹的Divan Yolu大街上的Kebab了。
这家店有上下3层,一进去就看到底楼墙上挂着的奥巴马去用餐的照片,还有其他些看着是个人物可我也不认识的主。整个店堂虽然很简陋,生意却是格外的好。隔壁那家据说是只Copycat,门牌上一字之差,这家门牌上的土耳其文意思是“Historical”,隔壁那家的意思是“Famous”。不过,看看两家的生意红火程度,倒也不难分辨。
在人口绝大多数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土耳其,猪肉几乎是见不到的。肉以羊肉为主,也有鸡肉和牛肉,而且Kebab里的都是以烧烤为主的。大中午的,我实在提不起吃肉的胃口,要了份沙拉。可是这道lentil soup却是非常好喝。在后来几天,这汤几乎成了我每天必喝的一道。尽管每家餐馆的做法有所不同,但是喝过的中几乎没喝到过不好喝的。
在所有去过的Kebab中,菜式都很相似,最典型的就是这样的一盘。有趣的是,这是被他们称为肉圆“Meat Ball”的一道菜,我们吃了许多家餐馆后,才明白那里的肉圆不是圆的,是扁的。
和吃肉的过程相比,我们吃鱼的经历可是丰富了许多。刚到的第一天,我们就在Sultanahmet一家很漂亮的Fishhouse吃了一顿美味的鱼餐。洁白的桌布上撒着玫瑰花瓣,我亲自从一大堆的鱼中挑了一条据说是来自黑海的鱼(不记得名字了),喝着虽然不怎么滴、但也是土耳其土生土产的红葡萄酒,一家人倒是享受了美味的一餐。只是当最后账单上来时,一看那道鱼居然收了我们220土耳其里拉。记得我在挑鱼时,老板说最贵的鱼是125里拉 1 公斤,可看这收的价,就算我挑的是最贵的,这鱼也得有4磅重。以我常年战斗在厨房第一线体验,我可以断定这鱼不会超过2.5磅。先生拿着账单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直笑容可掬的侍者赶紧说,“酒钱我就不收了”。哈哈,因为这酒实在不对我胃口,平时能喝一瓶的我那晚就要了一杯。不过看在人家很尽心的服务,儿子要了一个又一个好吃的现烤的面包的面上,我们也就痛快地认“宰”了。
这就是让我们吃得很香、账付得挺痛的黑海游来的鱼。
头盘里的腌鱼,还是不错滴,可惜家里几个食肉的对她兴趣不大,几乎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话说回来,在伊斯坦布尔的日子里,真正“上当”的也就只有那一次。此后无论在亚细亚渔村吃到的鱼,还是在Fishhouse集中的Kadikoy吃的鱼,都是味美价也美。
因为伊斯兰教的关系,伊斯坦布尔当地人喝酒的很少,许多普通的餐馆都没有带酒精的饮料供应。即便有的话,选择余地也很少,2 、3个啤酒的品种,葡萄酒也是以土耳其当地产的为主。喝了几次,觉得那里的红葡萄酒偏甜,不是我的茶;而我一贯不喝软饮料,于是每顿喝什么成了我在餐馆的一个纠结。
家里那位比较能入乡随俗,第一天就要了当地人喝的这个酸奶。我平时就不喜欢酸奶,在纠结了两天后,有次无意中尝了人家叫的这杯,居然发现挺好喝,那味道不似我们平日的酸奶,反而很像儿时在上海喝过的那种酸奶,只是这个是稀释了,成液状,于是这酸奶就成了我在伊斯坦布尔解决“纠结”的主打产品了。
从1453年奥斯曼一世攻下君士坦丁堡,将其改名为伊斯坦布尔、建立奥斯曼帝国起,在帝国的历史上一共有过36位苏丹。前30位苏丹一直居住在老城中心、傲视金角湾的老皇宫。参观老皇宫时,我印象最深的是光是那排厨房,据说就有1000多人在那里工作。但是那座建于15世纪的老皇宫,到了奥斯曼帝国第31位苏丹的手里,已经成了落后的象征。当时欧洲各国王室竞相建造的宫殿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其中尤以法国的凡尔赛宫成为各国效仿的对象。
19世纪中叶的奥斯曼帝国在建国最初的扩张和昌盛后,已经进入了衰落期,坐在宝座上的苏丹也早已不是父辈们那样金戈铁马的勇士了。但是苏丹Abdülmecid I仍然倾尽国力在与老皇宫隔着金角湾的另一边、博斯普鲁斯海峡边建起了一座新的宫殿 ,多马巴切宫(Dolmabahçe Palace)。整个工程耗时13年才完成,耗资更是巨额,然而这位苏丹并没有有幸得以享用多久。他去世后继位的苏丹,却不喜欢这个宫殿,又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对岸建造了另一座豪华的夏宫。
多马巴切宫从建筑设计到室内装饰,是由Abdülmecid I请来的法国和意大利的建筑师、设计师完成的。宫内唯一“本土化”所采用的材料就是地毯、挂毯和一些纺织品。
跨过几道宫门,首先看到的就是这座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行政楼”的建筑。这是集中了整个多马巴切宫建筑、设计、装潢精髓的楼宇,是苏丹用来处理国事、接见外交使节的地方。这座楼虽然对公众开放,但是必须排队分批由宫里的导游带着参观,所以只能是走马观花地看一圈了。
楼里不允许拍照,这是从网上下载的一张照片。这是“行政楼”里最大的一个厅,当初苏丹是用来庆祝重大节日时接见政要的地方。楼上廊檐呈格子状的设计,是为了让后宫的女人可以一窥这大厅里的国事,而又不会让外人目睹真容。不记得走了多少间厅、房、殿,记得的就是满眼的富丽堂皇和让人叹为观止的奢侈豪华。宫里光是用在天花板上装潢的金子就有10多吨。这个水晶吊灯重达4.5顿。据介绍现在只有在外国总统到来时才会点灯。 相对于欧洲其他的宫殿,多马巴切宫因为建得较晚,宫中用的都是煤气和电,而没有传统的蜡烛照明。
多马巴切宫内另一座也是需要由人带领才能参观的就是后宫了。与行政楼的奢糜豪华相比,这后宫着实朴素了许多, 好像就是个“女生宿舍”。外墙上除了油漆没有任何精雕细琢的装饰,里面除了皇太后和苏丹的寝室外,苏丹的其他女人们的卧房也朴素许多。据说苏丹造多马巴切宫到后来用完了钱,还背了债,所以造到后宫时,已经没有钱去挥霍了。想想这还真是位就顾着“面子”的主。
参观完后宫,无意中走到了后宫后面连着的一片花园,里面居然有好几只孔雀,还有一大堆的火鸡和许多我也叫不出名字的红脖子的鸡。神情中多少带着些孤芳自赏的孔雀让我想起了后宫中的女人们。苏丹的后宫和清朝的后宫很像,宫里有太监,苏丹可以有4个妻子,还可以有级别分类的嫔妃们。让我觉得最毛骨悚然的是奥斯曼帝国的帝王史上,有这样的一个“传统”,新的苏丹登基后,为了江山的安危会处死其所有的兄弟。虽然也有个别苏丹没有遵循这个“传统”,但是更多的是依“传统”办事。整个后宫中最有权力的女人是皇太后,她的寝室和苏丹是并排的。 奥斯曼帝国的后宫也出过像武则天那样的女人,想想在这样的宫殿,如果女人不强势,又怎么能最终修成“皇太后”的正果?当然,历史在每一个朝代、每一个王室几乎都有一本血淋淋的“家史”,这也让我这么些年来对宫殿的金碧辉煌越来越没有了兴趣。
花园中的一池碧水和绽放得无忧无虑的郁金香,多少扫去了些楼里的沉重。多马巴切整个宫殿几乎完全是“欧化”的,只有极少的零星的东方元素穿插其中。
几日后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游船上眺望多马巴切宫,不得不感叹这风景绝佳的选址。感叹宫殿壮观的同时,我更有一种悲哀的感觉。如果说一个国家在国力强盛的时候,建造这样的宫殿是显耀国威的一种体现,在帝国江河日下之时,这样的建筑只能是一份徒有其表的虚空的奢华了连接着黑海和马尔马拉海(也常被认为是地中海的一部分)的博斯普鲁斯海峡,是欧亚两洲的分界,其地理、军事位置上的重要性,几千年的历史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案。博斯普鲁斯海峡全长30公里,两岸间最宽的地方达到3.5公里,最窄的也有差不多700米。
游览海峡的游船从人群鼎沸的码头Eminönü驶出,放眼望去,伊斯坦布尔风景线中最独特的大概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清真寺了。这些在岸上看着非常雄伟壮观的建筑,从海上再度眺望时,似乎觉得没有那么的“伟大”。也许人力在自然面前永远都是渺小的。
清风拂面中船很快就到了博斯普鲁斯海峡上的第一座大桥,博斯普鲁斯大桥。这座建于1973年、由德国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主导了整体工程的大桥全长过千米,平时只有机动车才能通行。但是每年伊斯坦布尔的马拉松赛时,选手们会从桥上通过,这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横跨欧亚两洲的马拉松赛事。
在欧洲一侧的Rumeli城堡在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一段的海面也是博斯普鲁斯海峡上最窄的一段。海峡上曾有过无数次的战争,但是第一次以船搭建成“人工桥”的战争是发生在公元前512年。而想出这个“船桥”点子的Darius国王据说就是站在这个城堡北塔的原址指挥的战斗。奥斯曼帝国的开国苏丹Mehmed II为了攻占君士坦丁堡,从1451年开始在海峡边修建这座城堡,目的就是为了掐断从黑海上运送到君士坦丁堡的物资供应。两年后,君士坦丁堡终于沦陷,成了奥斯曼帝国的伊斯坦布尔,这座城堡可以说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海峡上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船只,有从俄罗斯过来的油轮,也有私家的可爱的小帆船。气势不一,享受的却是一样的美景。
如此秀美的风景中,有着许多依水而建的秀美的建筑,其中不少是19世纪的王公贵族们为了远离城中的喧闹和拥挤而建的度假屋。
在走过了最热闹的海峡下段、观赏了别墅林立的中段后,饱览了旖旎风光我们在2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海峡的上段游船停靠的终点站,一个小渔村。虽然风景依旧,可是岸边的房子却是“平民”了许多。
下了船,沿着村中的小路,很容易就找到了去这个村里最大的景点Yoros城堡的路。城堡坐落在一个高高的山头上,其所在地早在古希腊之前就有腓尼基人在此定居,那还是公元前1000多年前的事。我们看到的这个城堡的大门是保留得非常完好的拜占庭遗迹,多少年的血腥风雨、风云变幻,能留下的也就是这些石头了。
站在城堡的古墙边,眼前是碧波浩渺的海峡,海峡的尽头就是黑海了。这里的地理位置简直就是直入黑海的咽喉了。
这个渔村实际上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土耳其的军事基地,雄踞在高高的城堡上的猫咪,不知是不是想给人家指点一下江山?
开在山顶岩壁间的野花,微风中摇曳着看似楚楚动人的柔弱,透出的却是让人心动的坚强。
上山去城堡的路上,路过好几家餐馆;可是在旅行前做功课时,书上有提到这个渔村质量最有保证的还是靠着码头的那些鱼餐馆。终于在这般美得无怨无悔的海边餐桌旁坐下时,上山、下山所有折腾带来的疲劳顿时全没了影。在鱼餐馆当然就是吃鱼了。午餐套餐每个人只要20里拉(一美元等于1.8里拉),包括了饮料(可以是Soda,也可以是一杯啤酒或葡萄酒)、头盘和正餐(鱼)。
当地的特色,油炸青口(mussel)。 我平时喜欢蛤蜊(clam) , 不是很喜欢青口(蚌)。但是这道油炸的青口却是非常鲜美。
家里3个大小男人都不爱青口,虽然我从书上看到这伊斯坦布尔的鱿鱼(calamari)并不是本地所产,而是从别处进口而来。可是人家还是坚持要这油炸的鱿鱼。不得不承认,这渔村里“外来的和尚”还是比我们平时在美国吃的好吃许多。
可以选择的鱼有好几种,可从名字上看,我认识的就只有这一种, 鲈鱼(Sea Bass)。
阿宝勇敢地点了一道不知是啥的鱼,上来的这一盘“猫鱼”让他顿时傻了眼。小心翼翼地吃了几条,虽然小骨头都炸酥了,主骨也很容易拆出,但是还是拿着一大盘的猫鱼换走了我盘中还剩下的半条鲈鱼。别看小猫鱼不起眼,味道不比鲈鱼差。
家里那位点的鱼,那鱼肉比鲈鱼要细腻些,后来在鱼市看到,这鱼和鲈鱼在鱼市的每个摊位上都有,而且卖的价格也一样,估计这大概就是那里最常见的鱼了。
靠着独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伊斯坦布尔各式的鱼琳琅满目,依着的那几个海,还有河里的,甚至养殖场的。大的,小的,漂亮的,丑陋的,去鱼市逛一圈真的很长见识。可是在那里吃了几顿鱼餐后,发现当地人烹饪鱼的方法不多,不是油炸就是烧烤,也许这也是一地一个风俗吧。
伊斯坦布尔有一个号称是全世界最大的集市(Grand Bazaar),里面的店家多达4000多户,在老城中心占了很大的一片。我们前前后后去了几次,但大多是刚巧路过,特地去的只有一次,因为那天下雨,这个完全是室内的集市倒是雨天最好的去处。
每次走进大集市,就像是游入了一个人海,里面永远有那么多的人。虽然里面“大街”、“小巷”都有街牌路名的,对我们而言完全没有意义,我们就是随着人群游到哪算哪。店一家挨着一家,路纵横交错、左拐右弯的,一不小心,很容易走丢的。里面的店店面都不大,商家基本分 3 类,最耀眼醒目的是首饰店,数量之多我觉得好像有1/3的店家都是干这个行当的;家用类从卖地毯到卖衣服、从卖皮包(一大半都是仿冒的名牌包)到卖土耳其大围巾,应有尽有;工艺品类店最多的就是卖当地特有的灯具和瓷器,还有各式的旅游纪念品了。
有着500多年历史的大集市,人还没进去,这大门就先让人肃然起敬一下
看到这橱窗里排得密密麻麻的钻石、宝石,真想告诉店主借鉴一下大品牌的首饰店,那种一个橱窗就放一个戒指的气势。这不真钻白金的,也让人觉得就是个白菜了。
猫咪撺掇我给自己买套这样的土耳其肚皮舞的舞衣,哈,下辈子吧
很喜欢这个木制的烟斗,我想象中的苏丹应该就是长这么个模样。就冲他能养个三宫六院的,把他拿来抽抽出口气应该也不为过吧?
伊斯坦布尔大大小小的餐馆里必定有的茶就是土耳其茶(Turkish Tea,也就是红茶)和苹果茶,而用来供应茶的茶杯就是这种纤腰一握的。这样的茶具城里到处都有卖,虽然质量有些差异,但是开价上下相差10倍的都有。雨天逛大集市有的是时间,那日一时兴起,和一店主砍上了价,最后拿下了一套和这套几乎一样的茶具(我买的是蓝色的),付的价格还不到他开价的1/3。虽然从小跟着我们走南闯北的,可这样的“砍价 ”阵势儿子还是第一次在当妈的我身上看到。佩服之余,从那后他每看到一样想买的东西,就给人家算个1/3的价,然后让我去按那个价买回来。告诉他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这样砍价的,人家居然充满信任的看着我说“Yes, you can”。
要说这大集市真想买的东西还真是不多,逛,也就是逛个热闹了。我更喜欢的还是码头对面的香料市场。和大集市相比,香料市场可是小多了。一个“L”型的市场,不会迷路,但是人流量比大集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认为还能在厨房里打打小天下的我看着这名目众多的香料还是甘拜下风,不认识的一定比认识的多。
儿子对几年前那次在土耳其小逗留印象最深的就是苹果茶和甜甜粘粘的Turkish Delight。这次没去之前就嚷嚷着要买Turkish Delight回来,给自己的,还有给小朋友的。这东东可是S沉S沉的,家里3个大小男人都爱这玩艺,愣是背了好几公斤回来。
让我逛得最来劲的是鱼市。第一次逛鱼市是金角湾北岸有“新区”之称的欧洲那边,那条著名的步行街Istiklal旁的鱼市是在一条狭窄的长巷里。这个有着鲨鱼般气势的傲立鱼摊的家伙,还没等我来得及开口打听个究竟,就让一个中年男人买走了。
从书上看到这鱼市附近有家餐馆不错,只是餐馆没找到,这个炸鱼的小摊飘出的香味已经把我们俘虏了。炸的有青口,也有鱿鱼,看看买的人中买的最多的是那种小猫鱼。墙上的照片好像是说这不起眼的小排档居然有着半个多世纪的历史,看在人家在我还没出生那会儿就开始炸鱼的份上,不吃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名副其实的“猫鱼”,可是好吃得 8 得了。顾不得烫,鱼一上桌,四双手就齐齐地下了。言语不怎么通的店主赶紧递上瓶调料,洒上一圈,好像是胡椒类的。这鱼炸得骨头都酥了,所以也没有鱼刺要担心,整条吞下。家里那位平时不爱吃鱼的,那会儿也不等他的炸鱿鱼了,回头让人家再上一盘。
几日后在亚细亚逛得那个鱼市倒是有些歪打正着的。自从到伊斯坦布尔第一日吃鱼就被痛宰后,我端正态度,勤开口、多请教,终于获知在亚细亚那边的Kadikoy有一片Fishhouse林立的区。于是那日与其说是去看看亚细亚,不如说是就冲着吃鱼去的了。不想鱼餐馆就在大大的鱼市里,大的、小的,美的、丑的,看着胃口就大开。
终于到了鱼餐馆,在店门口伙计就开始给我们推荐他家的鱼了。这亚细亚伙计的英语比老城里的可差多了,我们又比又划的告诉他我们就要我们看上的这种大大的、扁扁的、丑丑的鱼,Turbot,可他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家里那位灵机一动,把手里的镜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鱼摊,找到这个鱼,咔嚓一下后给伙计看,小伙子立马就爆出了个土耳其名字,而且告诉我们菜单上没有,但是他们可以做。 对呀,这鱼摊不就在隔壁吗?不过这次我可多长了个心眼,先把价格问好了,还惦着最好在我眼前过个秤,不想伙计说,不是上整条鱼,是一份35里拉,比菜单上别的鱼差不多贵一倍。
这就是上桌的鱼,出人意料地滑嫩,于是赶紧又要了一份。这是我这次在伊斯坦布尔吃到的最好吃的鱼。
这是Galata大桥下的鱼市的盛况。 那日经过时,家里那位和猫咪都以“累了”的借口说要歇一歇,关键时刻最贴心的还是阿宝,“妈咪,我陪你去”。逛在这脚下湿漉漉、身边人哄哄的鱼市,嗯,这才是生活。
在伊斯坦布尔最著名的景点圣索非亚大教堂(Aya Sofya)巨大的背影下,有一个东罗马帝国时期建造的蓄水池,Basilica Cistern。这个在土耳其语里又被称为Yerebatan Saray?,意喻为沉落的宫殿。
由于盛夏季节君士坦丁堡总是面临缺水的问题,东罗马帝国皇帝Justinian于公元542左右兴建了这个地下蓄水池,将降水量丰富季节的泉水引进这个蓄水池,以解干旱时所需。
这个蓄水池占地近万平方米,由336根巨大的石柱撑起的这个水宫殿不能不说是一个建筑上的大手笔。石柱分成28排,每排12根,每根石柱高达近9米,所以虽然在地下,置身于其中完全没有压抑的感觉;但是与其说是身于宫中,不如说是身在林中。
在土耳其人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后,这个“宫殿”慢慢地被弃置了,这主要是穆斯林教中更注重流动的活水,而不喜欢这样的一池死水。
在这个宫殿的一角,看到了几根这样泛着青绿色的很奇特的石柱,这是被称为“Columns Of Eyes”的大理石柱。用手摸摸,是清凉的,滑滑的。那上面一个一个的“眼”,在我看来更像是鸟类的翎毛。
低头惊讶地发现水里还游晃着不少的鱼,而且数目众多。导游说,这些鱼是人工养在这里的,主要是用来测水里的毒性。敢情这鱼游到这儿就充当起了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不可错过的还有这两个被掀翻、颠覆的Medusa。希腊神话中Medusa的故事大概是人尽皆知的,无数的艺术作品、尤其是雕塑中经常见到这个女妖。在这里见到她们,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在Didyma见过类似的石雕头像。一问身边导游,他说据最新的考证,这两个很有可能就是从Didyma搬来的。
关于被掀翻、被颠覆有不同的传说,读到过的资料里面我觉得最朴实的说法是当时主管的建筑师就需要这样的一个奠基石,侧放、倒放正合适。而我们请的那位帅哥导游的说法是任何一个朝代都多少有些推翻前朝的意愿,包括思想上、文化上。在他看来,这是罗马人占领了这块曾是希腊人的土地后的一种试图在文化上彰显其优越感的表现。不管他说的是不是那回事,一想到在Didyma千年的风尘中还自屹然不倒的女妖头,眼前的这两个非但身处暗无天日,还被打倒在地、再踩上一脚,不由让我对可怜的女妖的同情徒增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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